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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/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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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路行者答记者问
发布时间:
2020-05-22 14:56
来源:
本文整理自茶路行者洪漠如在5月22日中午接受中国新闻社记者采访时的电话录音
记者:很意外,您今年又发起了茶路行者的考察,我看您把这一次考察定义为2.0,那较之去年的考察,今年将会有哪些新的期待点呢? 洪漠如:定义成2.0,其实最主要的是体现在深度上。去年的考察是为了那本书,《安化黑茶:一部在水与火之间沸腾的中国故事》,这本书汇聚着安化黑茶的诸多亮点,所以去年的考察注重发现亮点。你比如河西走廊的茶生活,新疆的百岁老人,西部各族民族同胞在茶上的不同表达。而今年的考察与去年并不是割裂的,而是站在一个统一的基本面尝试做更系统性的内容建设。今年在考察出发之前,我熟悉了白沙溪1939年到2007年的档案,到一线之后,很多历史的疑团迎刃而解,我将其定义为2.0,其实是在尝试新的视角,新的方法与新的定位。
记者:那今年您新的定位是什么呢? 洪漠如:今年的考察成果最终也会变成一部出版物,但今年所站的视角不再是茶文化,而是产业经济史。历史上茶叶经济与政治之间的关联,黑茶从精英审美到大众审美的嬗变,社会主义革命时期安化茶业人参与社会变革的方式,产品以及企业迭代的轨迹等等,探寻内生性规律,依然是此次考察的重点。
记者:我看您这几年经常在外面,应该说是积累了丰富的田野经验,您能分享一下您在一线工作时的一些心得体会吗?或者说是对于我们这些记者想要像您一样进入一线,您会给大家一些什么忠告呢? 洪漠如:这个问题问得很大,我的田野经验就是散打,没有那么多严密的规划。既然是走向田野,很显然,是期待有些新发现的。所以,出发前的路线规划,一定要做粗糙一点,到现场之后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,这就是我的经验。在田野中收集素材,一定要调动自己敏锐的感官,用眼睛看,亲身参与去体验。一般情况下,采访获取的素材质量很低。因为你的采访对象一般是有点代表性的,这种代表性已经让他长期面对采访和提问,对于如何表达有了一套范式。这样的采访,是重复动作,没太多价值。出门在外,与人谈话一定要坦诚,你坦诚待人,别人也就会坦诚待你。
记者:您说得很中肯,您刚才也提到,今年的视角是产业经济史,在您看来,您正在建设的产业经济史内容对于当代应用有什么意义呢? 洪漠如:最直接的意义肯定是认知层面的意义。不管是茶文化还是产业经济史,其实都是在解决认知问题。我的书不是《撩妹秘籍》,不是《如何一年净赚一个亿》。从认知上来讲,所有的内容其实都是思维素材。通过阅读,沉淀底蕴,启发思考,寻找共鸣。产业经济史其实是我的一个挑战,这方面的非虚构性创作国外做得好一些,你比如威廉·曼彻斯特的《光荣与梦想》,那部书讲的是美国社会史,从1932年罗斯福上台到1972年尼克松水门事件。中国茶产业有没有这样的“光荣与梦想”?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,最后我盯上了安化的那家老企业白沙溪茶厂。从1939年到2007年,在中国最为浩瀚的20世纪,这家茶厂的厂史几乎与安化黑茶产业史重合,它是历史的幸存者,是面对未来的挑战者,也是安化黑茶行业的领跑者。在民间有俗语说“一页白沙溪,半部黑茶史”。面对这半部黑茶史,历史的当事人可以眉飞色舞的讲出每一泡茶的故事,但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,很多故事可能都会沉寂,产业经济史要做的,就是把历史的经验教训留给后人,启发后人,不然那些年我们经历的那些苦难就白费了。
记者:我明白了,您看上去是在挖掘历史,但本质上面对的是未来。 洪漠如:是的,未来学就是历史学,这是看你怎么理解历史的问题。
记者:最后其实我想知道,您接下来的行程中还有哪些值得期待的内容呢? 洪漠如:5月24日,我将抵达西宁,并且是入住到塔尔寺。因为疫情,塔尔寺没有对外开放,所以有充足的时间与寺里的师父们交流。在这个过程中,我不知道会诞生哪些惊喜。另外就是敦煌站的总结活动,这个正在策划中,和敦煌图书馆联合举办,去年是在长沙孵化中心,今年我将总结放在敦煌,其实是把总结变成沙龙形式,届时会有敦煌学的相关专家莅临。西部地区,讲好中国故事意义深远,中国故事里最生动的应该就是中国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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